就在中國的4G時代正呼之欲出之時,也許你會驚訝,下一個通信10年的5G已經悄然拉開了競爭的序幕。盡管5G尚處于研究階段,談標準化還為時尚早,但業界的關注已經被充分激發起來。你能想象出在容量上千倍于4G技術的5G時代,究竟會是怎樣一個面孔?5G技術的創新有哪些方向?5G技術又在尋找著哪些可能性?帶著這些問題,記者專訪了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副校長李建東。
5G關注的是什么?
5G到底是什么?從字面意義上來看,人們不難理解其為4G之后的下一代技術。但5G技術究竟有哪些能夠定義自己的特征呢?回答這一問題,目前來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因為業界對此并未完全達成共識。
透過歐盟最早啟動的5G研究項目——METIS(構建2020年信息社會的無線移動通信領域關鍵技術),我們也許能夠對5G有一個相對清晰的認識。這一項目由29個成員組成,其中包括了法國電信、西班牙電信、NTT DoCoMo等全球主流電信運營商,以及愛立信、華為、阿爾卡特朗訊等主流電信設備商,甚至包括了來自非電信行業的寶馬集團等。針對全球數據流量到2020年時將比2010年增長1000倍,歐盟METIS項目對5G技術設定了明確目標:在容量上,5G技術將比4G實現單位面積移動數據流量增長1000倍;在傳輸速率上,典型用戶數據速率提升10倍到100倍,峰值傳輸速率可達10Gbps……
5G最突出的亮點,“在于其容量將是4G的1000倍”,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副校長李建東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強調。李建東認為,速率并不是5G要重點解決的問題。事實上,從3G開啟的移動寬帶之旅開始,移動數據傳輸速率就在不斷提升;今天已經實現的高達1Gbps的速率,已經可以滿足絕大多數移動數據業務和應用的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提高速率對終端的復雜性要求就會非常高”,李建東特別強調了這一挑戰。速率大幅提升之后,終端就會很難設計,同時功耗問題也會再度挑戰終端制造業。正因為如此,李建東認為:“速率提升不一定是必須的,而是一種可能性。”
關注更多速率以外的東西,這也是歐盟METIS項目組所持的心態。該項目總體負責人Afif Osseiran博士表示,5G要解決的問題將不僅僅是傳輸速率,而是要應對來自于聯網設備的大規模增長以及不同應用場景對網絡需求的不同挑戰。事實上,業界已經普遍認為,單純的提速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用戶對于速率的需求并不會無限制地增長,或者說已不是第一需求。
千倍容量從哪兒來?
應對數字洪水的沖擊,這是5G的核心訴求,也是5G要實現千倍于4G容量的根本動力。那么,千倍容量究竟從哪里來?
要實現千倍容量,就需要創新的理念。李建東認為,首先可以從管理的角度入手,尋找到更多的頻譜資源,例如重復利用已有的頻譜資源。頻譜資源越豐富,容量提升就會越容易一些。對此,李建東給出了一個再形象不過的比喻:“如果在已有的高速公路旁邊再增加一條新的高速公路,就必然能夠讓更多的車輛通行。”
“減少每一個小區的面積,縮小小區半徑,提高網絡密度至10倍乃至20倍,這是另外一個重要方向。”李建東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小基站有望在5G時代扮演極為重要的角色,甚至是最重要的角色。李建東指出,5G時代一個重要的創新理念,就是未來覆蓋范圍很廣的宏基站,例如當前2G網絡現有的宏基站主要用作管理,真正的通信傳輸由小基站來完成,從而實現通信傳輸與網絡管理的分離,既提高效率,又節省能量。
網絡的融合,技術的融合,將是5G時代的主旋律。5G將改變以往以技術為中心的模式,而是以體驗為中心,通過多種無線技術和網絡的融合,來滿足數據流量爆炸式增長的需求。
李建東向記者描述了這樣一幅5G時代的應用場景:盡管蜂窩網會持續服務于手機,但當手機處于WLAN的覆蓋范圍時,蜂窩網就聯合WLAN為手機提供“加強版”的數據服務;無論四核還是八核,一部手機的處理能力終歸是有限的,但位于同一地點的多部手機,就可以共享處理能力,并將處理好之后的數字內容近距離傳輸給需要使用的手機。
李建東認為,最理想的應用場景是,終端周圍的所有網絡、處理資源都可以按照需求“順手拈來”,即資源與終端是全新的動態綁定,資源會“跟著終端走”。要實現這一理想應用場景,構建自組織網絡則是重要方向,而這正是當下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的研究重點。自組織網絡解決了人工配置頻率和資源帶來的困難,“只要解決了電源問題,剩下的都由網絡自動完成”。例如,某個特定地點的數據業務流量突然增多,那么網絡就會自動調配資源前往支援。
5G,是一個全新的舞臺,而中國有可能在這一舞臺上贏得更多的喝彩。李建東認為,一方面,中國用戶對于5G的需求更加迫切,中國用戶使用數據業務的習慣已經養成,中國用戶對于數字生活的渴望比國外用戶更加強烈;另一方面,當前的許多華裔科學家都是世界一流的科學家,信息也實現了充分共享,中國創造的愿望更加強烈,中國創造的實力也在不斷提升,中國在5G舞臺上的表現一定會比4G時代更好!